古色古香的药房里,南白荷认真地抄着药典,俊秀的笔记将药材的功效记录在她的书本上。已是乾时过半,她已经在这呆了一个时辰。
掌柜端过一碗茶来,恭敬地说道:“三小姐,抄了这么久了,且喝碗茶歇歇吧。”
“不必了,”她应道“我快抄完了,马上就走。”
一刻钟后,她合上了药典,并将它归还给掌柜。就在此时,一个打着哈欠的仆人走进店里。
“小李,你家小姐的病怎么样了。”掌柜问道。
“怎么样,还那样呗。”他眨呼了一下沉重的眼皮,好不容易逮着个发牢骚的地儿“从八月起,小姐她就天天发低烧,腰酸背痛,着了魔似的。郎中都换了三个了,一个都不管事。这不,我现在天天早起,跑东跑西地买药材做什么七味寒,吃了一个月了,嘛用不管。嗐——”
这样一段话使南白荷感了兴趣,她忽然插嘴道:“小哥,我方才听你说的你家小姐的病症,与我所见过的一种病相仿。可否让我看看?”
“要看吗?行吧,不过先等我买了药材。”那仆人打了个哈欠,从掌柜手里接过药。随后便要带着南白荷离开,掌柜忙向南白荷送别:“三小姐慢走。”
却说南白荷随仆人去了那小姐家,驻足于门前,等仆人通报。抬头一看,只见门房牌匾上高悬两个大字:夏府。她思量道:夏府……这不是当朝兵部元帅夏风的府院吗。莫不成……
忽然,那个仆人出来了,把她请进府内。南白荷见了老夫人,却就大大方方地行了个礼,说道:“奶奶好。”
那老夫人也是慈眉善目,喜她年纪不大,竟有如此家教。便就问她:“姑娘,你就是见过这病的郎中?看你年纪也不大,当真么?”
“当真,我家里是学医的,小时曾见过我爹治过这病,故也学了一手。可放心将事交给我。”
“也罢,我看你年纪与她也相仿。兴许可以找出这病因。”老夫人便放了心,转口叫道:“小李,你去带她到小姐房里,不要忘了将前几个郎中的药方给她。”
却说南白荷被带进了夏小姐房内,手上握着那几张药方。那小姐躺在床上,却看是长着张俊秀小嘴,一双细眼紧闭,盖着床金花被睡着,烧得迷迷糊糊。仆人说了情况,也就走了,独留南白荷与夏小姐在屋里。
南白荷放下药箱,看见房间的桌上有几粒药丸,便拿了两粒。又看起最近的药方,与药丸对比了一下,最后填进嘴里。那药丸,在嘴里却不化,咬开也没什么感觉。她便咽了下去,顿觉大事不好,因为肚里渐渐地发凉,像有坨水在凝结成冰,化出了一股寒气。这股寒气,上抵天灵,下达魄门。直似寒冬腊月铁疙瘩,二氧化碳作干冰。那凉意打脊梁骨,往上蹿到大脑,搅得肚里翻江倒海,闹腾不停,半晌才停息。
此时南白荷趴在桌子上喘气,她脸色煞白,只感觉呼出的气都是凉的。如此,她却叹道:“这郎中也真敢开,足足七味极寒之药,谁受得了?” 又是一喘,忽然摸起小腹“完了,我不会彻底生不了孩子了吧。”却开始心慌,蓦然地想哭。
良久,她平复心态,又看了一遍药方,却想到:按理来说,用如此猛烈的药方,只有一种情况,就是体内火气极大,但……
她用手诊了诊那小姐的脉象,确实是火气极大,但那就更不对劲了:吃了这么久七味寒还没退火,她体内火气得有多大?怕不是能将南江的水烧干,这怎么可能?
好了,只能用最后的方法了。
实际上,南山宗内部的“养生之道”本质上是通过气功所提供的能量来延缓衰老,虽然所练的气功境界极低(跟没练似的),但也可以与修炼者产生共鸣,以此来确定对方的体内阴阳情况。
所以南山宗可以看一些修炼者关于修炼的病。
而眼下的这个小姐,身上的病无法用一般的科学解释,那就只能用玄学了。
于是南白荷上了床,对小姐说道:“夏小姐,醒醒,在下是来看病的郎中,可否配合一下?”
“哦,行”她迷迷瞪瞪地应着。
南白荷便去掀开她的被子,露出了一具覆着红肚兜的洁白躯体,突如其来的温度差使这小姐终于清醒了些。
“你干嘛!?”
“看一下你体内的阴阳,请盘腿坐好。”
最终的画面是:南白荷与夏小姐面对面地盘腿坐着,她的裙装覆在腿上,却没有抱住那被装在松散白袜里的脚趾头;而那小姐呢,却在坚持着坐着,两条洁白的玉腿盘曲着打开,绣着莲池的红肚兜包裹着她的胸腹,凸显出她优美的身材;这肚兜可见地有些小了,因为背上的红绳已经勒出了似有似无的浅痕。她们双手十指相扣:这是南白荷在感知她体内的阴阳。
片刻之后,南白荷松开了双手,而夏小姐也是支持不住,向后倒在了床上,迷离的双眼中似乎透露着与那夜的袁三禾一样的疑惑。却看南白荷,她从容不迫地下了床,立侍在床边,说道:“夏小姐的病我看了,不过是有些阴阳不调,阴火阳火在外,而不是阴火阳寒,此外还攒了大量的阴寒。不过不要紧,有我为你按摩调和一下就好了。可行么?”
“行……”(虚弱)
“那可否脱去肚兜?”
“!!?”
最后,夏小姐平躺在床上,光溜溜的,唯一的内衣被扔在床边,那张金花被只覆盖着膝盖以下,刚好衬托出了那双洁白的大腿。南白荷则是净了手,在开始按摩前,说道:“请小姐好好感受,有什么不舒服请及时告知,我好调整。”
“嗯。”
于是南白荷伸出四个手指,聚在一块,按在夏小姐乳下第二根肋骨处,左右开弓。霎时,她只觉肋骨底处生起两股暖流,把什么东西压了下去,腹腔里渐渐有上半部分暖和起来。而后,那四根手指开始往下顺溜,有力,却又温柔地挪动着。她开始有些奇怪的感觉,似乎有股凉气从体内溢了出来,缓解了体表的低烧,头脑也开始清醒了。
“夏小姐,我可以问一下你的名字吗?”南白荷忽然说道“我看你似乎清醒了些。”
“我叫夏琳红,是夏府琳字辈唯一一个女儿。”她条件反射似地说出来。
“我叫南白荷,川城人。”南白荷平淡地说道“来,翻个面,我揉一下背。”
“昂,好。”夏林红一边应着,一边翻了过来。
这次她从肩胛骨根部的穴位开始按起,两根拇指有力地按压着。但因为手法娴熟的原因,夏琳红居然开始犯困。
当她的双手摁到肾的位置时,夏琳红早已打起了轻鼾,似乎她出生来第一次睡得如此好觉。南白荷也笑了,她的心中泛起了巨大的成就感。
半晌过后,夏琳红从睡梦中醒来,她感到头脑像卸去了千斤重负一样轻松,只是身上略略的有些冷,因此她赖在被子里不想动。但一阵翻书声却使她不得不起来。
“你在干什么?”
南白荷手里拿着一本气功书,听见身后的夏琳红在紧张地喊她,似乎有什么秘密需要隐藏。但南白荷心里清楚自己在干什么:像夏琳红这个年纪,修为比她高很正常,但高了二三十倍就不正常了。如此,便有两个可能:一是夏琳红天赋很高,高过常人一二十倍;二是她用了什么歪门邪道,提了修为但只是表面文章,还打乱了体内阴阳,属实是新官上任三把火,只管点来不管灭。
而现在,她从藏起来的书箱中找到的这本书,更加佐证了第二个想法:这书上没有个正规宗门的标识,有些页还是手写的;至于内容,则是一个套路走十遍,压根不管积留下来的问题。噫,可见三无产品害人不浅也!
于是南白荷便回头质问道:“夏小姐,你莫不成是偷偷练了这本书罢?不然怎会阴阳不调?”
“什,什么书啊,我,我不知道啊?”
“请不要再辩解了,练这种东西百害而无一益。”她关切地说道“这便是病因,不过你为什么不去正规的书场买书来练呢?家里不支持么?”
“是,”夏琳红不好意思地说道“家里实在不支持,我又心急,这才买了假书,走了歧途。”
“啊呀,夏小姐,”南白荷预备施展交友大法了“你以后若是想练功,可以托我去买,至少我这个冬天还在京城里。”
“这样好吗?”
“没事,我也不是个很忙的人,若要找我,去城东袁家就行了,我寄居在那。”
“啊,行。”夏琳红正欲开口,却又忘了什么“那个,你名什么?”
“南白荷,”她撩了一下秀发“叫我白荷就行了。”
“啊,行,但如果可以的话,你也可以喊我琳红,不用敬语。”夏琳红如此说道。
随后,仆人送来午饭,南白荷与她畅聊,逐渐建立起了友谊。饭后,她嘱托道:“你的病,虽然算好了,但仍需大补。多吃些热性的食物,如羊肉,红枣什么的,好好暖暖身子。”又去向老夫人报告了结果,领了赏,便推门欲走。
话说她前脚才迈出门,心里正为交了个朋友而乐呵。却远远地看见袁仲稻奔过来,正与招呼,他却擦肩而过。南白荷尚未疑惑,却又见他身后有两个公差在追赶。这是怎么回事?欲知后事如何,且听下回分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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